18号到北京差不多晚上11点,忙着奔地铁,出站抬头便是巨大的正阳门。雾霾的天飘着雨,耸立着的庞然大物充满震慑感。在前门附近住下后路边小店叫了碗炸酱面和爆肚,吃完直奔天安门。
夜色下喏大的广场和建筑死气沉沉,在天安门旁发了会呆,度过了27岁的前几分钟。
25岁生日那天瘫在沙发里想着赶在身体最好的时光里做点事,一周后开始第一次跑步。那时肯定想不到两年后会在北京,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三个全程马拉松。
世界真奇妙。
刚开始跑步时就听说了北马的光荣传统”。
大光说:“那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能朝着中南海尿尿的机会”
——对北马的好感徒然而生。
脑补画面:暗红阴暗的城墙下,一群着装鲜艳的汉子们迎墙而上怒拔老二向着传统和权势开炮,比利时小尿童的列队级。实际上,浇墙比想象中更壮观。
我对浇墙没什么兴趣,只想在起跑前解决掉,费力挤出人群才发现惊喜,面对的居然是***纪念堂,太行为艺术了,那些对着天安门竖中指的弱爆。
然后就留下这张年度照片:
起跑顺风顺水,过了起跑点只用两分钟,出发宽敞,不用担心跑不开。
跑了几步呼吸不太舒服,前几日的感冒影响还在。看着很多跑友都停在天安门前留影,更觉得是很行为艺术的一件事,满脑子都是违禁词。
跑到1.5公里处,人群忽然爆发出欢呼,看见很多人飞奔向路边的红墙:
这一段我是鼓掌跑的。
浇墙这事,别往道德上说事。想想红墙象征的那些权势和被压抑的感觉,没有比这样一种讽刺和发泄更好的了。一泡自由的尿,不文雅,又怎样?
继续前行。过了彩虹桥再跑了段,呼吸才慢慢调到舒服的状态。
跑马之于我就是一段胡思乱想的行程。前两个全马不到4个小时完赛,正好回顾下活过的二十多年,风景如画的杭州扬州跑过都全无印象,何况乏善可陈的北马途中。跑过哪跑完就忘,途中想了什么,也忘了。
前15公里的感情戏不多,担心都针对后半程,毕竟今年最长只跑了24公里。北马前段的供水不错,跑到补给点都可拿水即走,经过两个补水点都拿了一整瓶,后面补水点就直接过去了。
(补一句,国内马很多赛事遇上发水来不及,志愿者手忙脚乱就会直接给选手一瓶。这样造成拿到一瓶的很多时候喝不完喝了几口就扔了,赛道旁常有收瓶子的乘虚而入倒空拿走瓶子。而后面跑的慢的没水喝。拿到一瓶水我喝不完不想拿着跑,会把瓶子拿身边先问周围跑步的要不要喝,没人要我就把它直立放赛道上,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面的人会拿起来喝)
18公里时已经感觉有点体力不支,预感后面状况会不少,两腿一直感觉很紧张。跑到22公里,隐约见着400兔子,蓝气球飘扬。精神一抖擞,老子要逮兔子!
最终在24公里捉住兔子,愣头愣脑扎进兔子群,刚想缓个劲深呼吸一口,左小腿就抽筋了。
心里“草”了一句。跟了400兔子5秒钟之后又退出大队伍。
到手兔子岂能放过,你若不离我也不弃。抖抖小腿重新调整追兔。而此时身体已经是台漏油的旧汽车,油量不多,嘶吼着快速燃烧剩余,效率却极低下。28公里上桥,发现跟兔子的距离越来越大,前方队伍的脚步轻盈如蝴蝶,我沉重如秤砣。终于在桥顶右大腿也开始哆嗦着申请抽筋,秤砣落地,进4无戏。
这一段无高大楼房,视野一览无余。虽然身边不断有人超过我,在我眼里仍觉得一片荒芜无人区,看着蓝色气球越来越远,一点点绝望的情绪蔓延。
始终觉得跑马拉松中途走路是很丢人的。
31公里时想了句话:我从一千公里外来跑北马,不是为了逛奥森的。
心里默念了几遍这句话后,开始走路了...
从心,认怂。
进入奥森的最后几公里跑跑走走,索性在36公里处灌了一整瓶佳得乐,晃荡着一肚子饮料,拖着抽筋的大腿,一株挪动在奥森的蔫青菜。冲线前几百米,表情是美的。
瘫倒在奥森的广场上,两只腿异口同声,罢工。从小腿到大腿忽然嗖的一声,一个踉跄差点扑街卧倒,面部狰狞不知该站该左,抬头一望,左边是鸟巢,右边水立方。
跑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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